【義筆容辭】永遠不能忘記的傷口 —— 致所有逝去和倖存的母親

在2022年，我們驚覺世界原來是這樣動盪、炮彈擊中平民、老人、兒童和婦女身上的畫面，是如此令人心碎。沒有人能想像到，在和平中生活的人會突然面對炮彈和槍聲。逃亡和哀號、疲憊的人群，於網路上隨處可見，令我們彷彿置身其中，像在烏克蘭一樣感受到他們的痛苦。

為了呼籲和平，教宗方濟各過去數月多次為烏克蘭的人民祈禱，並提到「對烏克蘭的暴力入侵、毫無意義的屠殺沒有停止，愚蠢和殘暴行動每天都在重演」，「我痛苦悲傷，牽掛著烏克蘭人民的痛苦，尤其是最弱小、老年人和兒童。從那裡甚至傳來兒童被逐出和流放的可怕消息。在看到人性可怕倒退的同時，我與許多感到悲痛的人一起質問，人類是否真的在尋求和平；是否願意避免軍事和舌戰的不斷升級；是否在盡一切可能讓武器消聲」。

儘管世界希望戰亂得以平息，現實卻以炮彈和槍聲回應。烏克蘭和俄羅斯雖然嘗試談判，但戰火不斷令平民傷亡人數加劇。當地民眾幾乎每天都面對轟炸，民居、學校都受到炮擊。

住在基輔的27歲母親奧嘉的住宅遭俄軍飛彈攻擊，房間玻璃全被炸碎。當時的她緊抱著六週大的女兒正在餵奶。當她看到孩子渾身是血時驚駭不已，回神後才知道是自己的頭部受傷，鮮血汩汩地流到孩子身上。對烏克蘭媽媽而言，除了身體，還有心理的創傷。媽媽馬科維害怕一旦遭俄軍士兵殺害，年幼的兩歲女兒恐成孤雛，因而在女兒背部寫上聯絡方式，還在女兒口袋內放入寫上家人詳細資訊的卡片。假如自己不幸喪生與女兒失聯，其他人可藉此確認女兒是倖存者。烏克蘭的母親即使倖存，但心裡傷口卻不知何時才能癒合。

戰亂下烏克蘭不知有多少母親逝去，倖存的孩子亦令人斷腸。戈斯托梅利的一名母親在帶同女兒逃亡時就遭到俄軍攻擊身亡，親眼目睹媽媽喪命的女童，躲在車中直到俄軍離開後才被救出。女童於國際婦女節寫信給媽媽：「媽媽，這封信是3月8日要送給妳的禮物。如果妳認為白白將我養大，那妳就錯了。謝謝妳給了我生命中最美好的9年。感謝妳讓我擁有童年，妳是世界上最好的媽媽，我永遠不會忘記妳，我希望妳在天上過得很快樂，也願妳能到天堂，我會盡我最大努力成為好人，這樣我們就可以在天堂中相見。」

在殘酷戰爭下，烏克蘭的母親同時也要面對性暴力的威脅。據英國《每日郵報》報道，一名烏克蘭媽媽在網上尋找自3月已失蹤的女兒，其後得悉女兒不幸地遭俄軍性侵後、被開槍射擊頭部而亡，遺體連同一起發現的400多具屍體埋在當地的亂葬崗。

今天我們平安的活著，對於那些用盡方法抵抗殘暴、盡一切努力維持人類尊嚴、和平和自由的人，實在需要謙卑及致意。對於那些死難及倖存的母親，我們除了追隨教宗的帶領，祈求聖母制止一切罪惡，願愛喚醒良心，引導人類沿著友愛和對話之路踏上和平外，亦需要為她們呼喊。別人的不幸並非與我們無關，不管我們在哪一個地方，大家都要盡力去栽種和平、維持正義，我們才能免於活在危險和恐懼當中。

• 天主教正義和平委員會 www.hkjp.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