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艾與甘蜜】信仰朝氣

四歲的小女孩，因為我說了一個動人的故事給她聽，感動之餘，竟把她所有的畫作都拿出來，說要送給我。她母親在旁輕聲對我說：「這實在是件大事，她從來沒有這麼慷慨過。」主耶穌的復活實在太震撼了，祂戰勝了死亡，死亡最後只得了一個空墓，連殮布和汗巾都束縛不住祂，這世界、猶太人的恐嚇、羅馬人的逼害，還有甚麼能使人畏懼和為難的？致使「眾信徒都是一心一意，凡各人所有的，沒有人說是自己的，都歸公用。.......他們當中，沒有一個貧乏的人。」（宗四32—34）只這一點就足夠我們信仰基督、但同時又過於「憂慮這、追逐那」的人反省了：我相信，但怎樣信？我犧牲、奉獻，但到底犧牲、奉獻了些甚麼？是否都只不過是空談？

墓穴大開，但門徒所在處卻顯得隱閉，門戶緊緊閉著。這門戶是否我們的心扉，充斥著太多不足為外人道的傷痛和恐懼？主耶穌來了，祂首先帶來了平安。祂的憐愛是沒有任何門鎖能阻得住的，祂的諒解更是沒有甚麼罪愆包容不下的，假如我們還有疑慮的話，祂四肢的釘孔、被刺穿的胸膛可以為證。是祂為罪人而死，不是您。

孩子們的可愛，在於他們的童真和在於他們信任他們的父母和師長，但大人們卻總有辦法把他們弄得複雜和實際。我們一方面推崇簡樸、真摯，但同時卻又不甘於如此，覺得這並不實際。多默是個簡樸、真摯的人，當他們的朋友拉匝祿死了，耶穌不畏凶險，願意前往伯達尼時，多默慷慨地說：「讓我們也去同他一起死吧！」當耶穌談論祂要去的路時，多默率直地說他們其實並不知道祂說的是甚麼。或許是殺人的事件、邪惡逼迫的勢力使他變得驚懼和實際，致使當婦女們和那十位同伴告訴他：「我們看見了主」，他堅決不信。他說：「我除非看見他手上的釘孔，用我的指頭探入釘孔，用我的手探入他的肋旁，我決不信。」

沒有人談論當門徒都蟄伏著不敢外出時，多默去了哪裡？我們只知道他最後並沒有得到甚麼。一個人離開了主，離開了主以祂的生命、熱血建立的團體時，他甚麼都得不到。他最多只能得到這世界，但這世界是短暫、荒謬和無情的，正如那浪子離開了父親，他變得連豬狗都不如。

耶穌對多默說：「把你的指頭伸到這裡來，看看我的手罷！並伸過你的手來，探入我的肋旁，不要作無信的人，但要作個有信德的人。」（若廿27）多默並沒有這樣用指頭探求證明，他只說：「我主，我的天主。」當他想到他所跟從的主並沒有迴避十字架，並沒有從上走下來，卻為人交付了生命；當他幾乎放棄了信仰、四出尋找生命的道路時，這條路現在就呈現在他眼前，他還能說甚麼別的？

上月舉行的考核禮中，我曾對候洗者這樣說過：「在我們信仰的路途上，或許有時我們會渴求奇跡和體驗，或許別的時候我們會指望洞悉一切難題的智慧。然而，當奇跡不出現、當一切都在錯謬中，我們沒法跨越理性的黑洞時，我們還信嗎？」

《若望一書》是這樣簡單而又真摯地勸勉我們：「......幾時我們愛天主，又遵行他的誡命，由此知道我們真愛天主的子女。原來愛天主，就是遵行他的誡命，而他的誡命並不沉重，因為凡是由天主所生的，必得勝世界；得勝世界的勝利武器，就是我們的信德。......」（若一，五1—6）我們並不能在密室中靠撫摸傷痕而愛主，也不能期待獲得了完備的答案才肯信。這世界有太多暴戾、疑慮和執著不放，多默的吶喊，提醒我們必須求復活的主恢復我們的信仰朝氣，重振我們的慷慨和熱誠，這樣，我們才能戰勝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