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友戲有益】趙氏孤兒

中國國家大劇院去年中首演原創歌劇《趙氏孤兒》,重演了兩次，再遠征香港文化中心大劇院（一個小得失禮的舞台：要改用縮小佈景），和香港歌劇院合作（即由男高音莫華倫演趙武）、男低音田浩江也來客串演公孫杵。樂隊合唱團及其他全部角色都來自北京的國家大劇院。

故事出自紀君祥的元朝雜劇《趙氏孤兒大復仇》，編劇鄒靜之和導演陳薪伊合力把春秋時代的劇情現代化，成為很有戲劇效果的出色演出。晉王（男高音李想）荒淫無度，奸臣屠岸賈（男高音金鄭建）借晉王手中弓箭射殺正義諫主的對頭老臣趙盾（男低音楊毅），再下滅族令殺光趙家三百餘口。趙盾媳婦莊姬公主（女高音么紅）把懷抱中趙氏孤兒交託醫生程嬰（男中音袁晨野）就自縊殉夫。程抱嬰兒逃出公主府，守衛將軍韓厥（男高音王傳越）大義放走他然後自殺。屠岸賈要消滅逃脫的趙氏孤兒，下令三天內殺光全城嬰兒。程嬰妻麥菽（女中音梁寧）見丈夫要獻出自己親生嬰兒當是趙氏孤兒，傷心投井自盡。程把兒子交給好友公孫杵臼，自往告發公孫私藏趙氏孤兒，說是為救兒子出賣朋友。屠把公孫及程子殺了，把他以為是程子的趙氏孤兒收為義子教養成人。十八年後，屠帶義子屠成（真名趙武）到巿集，告訴他：群眾唾罵賣友求榮的街頭老者程嬰是他生父；趙武鄙視地罵程嬰為何不去死！程帶他回家，拿出公主玉珮信物為証，做了忍辱偷生十八年等著做的事：告知趙武他真正身世及趙家沈?！趙武跪下稱程嬰為父親，手刃屠為趙家復仇。程嬰大功告成逝去和亡妻亡友英靈會合。

我選擇第一晚觀賞袁晨野。十年前他已在英國巡迴演出《弄臣》。二零零三年他來港演出我參與編劇的歌劇《瑤姬傳奇》，飾演海龍王，技驚四座！今回演程嬰，由懦弱草民到大義?然、唱輕快惹笑的草藥歌到功成歸天終曲，一直扣人心弦！田浩江是紐約大都會歌劇院華裔台柱，音色雄渾。各男高音及女角各自各精彩。可嘆的是劇中歌頌的古風大義，今日已經難以再見了！「豺狼當道」下由奸臣帶大的趙氏孤兒，竟然能是非明辨，大義滅親手刃奸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