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艾與甘蜜】召請和回應
常年期第五主日巧遇農曆癸巳新年第一天,下主日已是四旬期。巳為蛇,機靈、敏捷、常具危機感,願我們也能從中學習到空虛自己,敏於聽從聖言,從危中抓著悔改更新的機會,慷慨回應主的召叫,永不言倦。
二千七百年前,依撒意亞蒙召時,正是烏齊雅王逝世的那一年。烏齊雅王的年代,猶大處於太平盛世,這裡似乎特別指出,一個年代的結束,先知的蒙召,因此意味著一份特殊的使命。三重神聖、萬軍的上主,只祂的衣邊就已拖曳滿殿,卑微的受造物,如何敢面對上主?先知想到上主曾對梅瑟說:「我的面容你決不能見,因為人若見了,就不能再活了。」(出卅三20)因此他看到自己的卑微,更感到生死判決的危機感!然而,威嚴但又慈悲的上主無條件地保存並潔淨了他:「這炭接觸了你的口唇,你的邪惡已經消除,你的罪孽已獲赦免!」(依六7)不只是獲得了潔淨和赦免,更重要的是獲得了一顆更新了的、慷慨的心。先知是慷慨的,因為召選的上主首先是慷慨的。
同樣慷慨的邀請和回應,也可見於今日宣讀的福音。危機感出現於西滿伯多祿的生命中,就是他竟不能再像過往這樣捕魚。在他面前呈現了一項不可能的挑戰:「老師,我們已整夜勞苦,毫無所獲;但我要遵照你的話撒網。」(路五5)當他看到那位並非漁家出身的耶穌,竟教導一生以捕魚為業的自己,顯了一件捕魚工作上的奇跡時,他也意識到自己的卑微和無能為力,產生了面對神明的悔罪感:「就跪伏在耶穌面前,說:『主,請你離開我!因為我是個罪人。』」(路五8)奇跡由獲得極大的魚獲開始,進而使西滿伯多祿體驗到主的慷慨邀請,罪過得赦免,驚懼得消除,心靈得更新,「不要怕!從今以後,你要做捕人的漁夫!」(路五10),因而也就慷慨地接受新的使命:「他們把船划到岸邊,就捨棄了一切,跟隨了耶穌。」(路五11)門徒是慷慨的,因為召選的上主首先是慷慨的。
接受主的召請,並非從此無憂;相反,幾乎所有的先知和門徒都受到巨大的衝擊,最後甚至交付了生命,保祿宗徒是其中的表表者。第二篇讀經《格林多人前書》指出,當時有許多人放棄了對基督復活的信仰,隨同也懷疑保祿作為宗徒的身份。保祿需要苦心孤詣的闡釋和辯解,他的確是宗徒,因為死而復活的基督曾顯現給他,派遣他宣講,猶如顯現給其他的宗徒一樣:「基督照經上記載的,為我們的罪死了,被埋葬了,且照經上記載的,第三天復活了,並且顯現給刻法,以後顯現給那十二位;⋯⋯最後,也顯現了給我這個像流產兒的人。」(格前十五3b—8)重要的是在他為自己的宗徒身份辯護時,同時也表達了他的痛悔之情,而尤有上者,天主恩寵的慷慨。「我原是宗徒中最小的一個,不配稱為宗徒,因為我迫害過天主的教會。然而,因天主的恩寵,我成為今日的我;天主賜給我的恩寵沒有落空,我比他們眾人更勞碌;其實不是我,而是天主的恩寵偕同我。」(格前十五9—10)接受主的召選須是慷慨的,因為上主首先是慷慨的。
新的一年,世界可能是動盪的;當我們的「漁船」划到深處,面對挑戰,我們更感難以控制;忠於主的訓誨時,我們甚至會遭人懷疑和鄙棄。然而,召叫我們跟隨祂的主是永恆的主,祂是慷慨的,我們是祂羊群中弱小的一夥,寧不空虛自己,遵守祂的訓言、慷慨地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