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齡隱修女憶恩師

在國際母親節前夕，八十六歲的加爾默羅聖母聖衣會保拉（Paula）姆姆欣喜地與一群相交逾半世紀的訪客相聚，並以「母親」身份告誡他們：「天主只看人是否把自己全心全力為天主奉獻，而非看個人的能力和最後的成果。」

這位來自哈爾濱而在台灣隱修逾半世紀的姆姆向「至潔老友」們表示，她直至最近才在祈禱裡明白生命的意義，啟發她的是來訪老友們的恩師——美籍杜華神父（Louis Dowd）。

這次探訪在五月四日，正是杜神父的忌日。他生前在新竹教區從事中學生教育工作，救助職工青年和輔導監獄的青少年犯，都有傑出成就，可是生命的最後三年多裡，杜神父遭受「艾滋海默症」不停地折磨，變成癡呆老人，這是世人難以接受的結果。

保拉姆姆坦承，自杜神父辭世後，她一直在祈禱中質問天主：「杜神父是祢的忠僕，在臨終末刻，祢竟如此虐待他！」可是她得不到答案。

她續說，就在杜神父逝世廿三年後她才豁然開朗，明白天主安排這樣的悲劇，是要顯示「杜神父是完全屬於祂的人，他把自己完全給了天主，沒有退路。耶穌也是如此，最後被釘在十字架上離世」。

耶穌會杜華神父一九五四年奉派到新竹市，先後創建「天主教聖類思青年中心」，教授英語並培育青少年領導能力，接著再創建「新竹社會服務中心」，專門協助青少年職工心理諮詢和培育機構。他還受聘擔任新竹少年監獄教誨師，定期前往輔導受刑青少年。他在一九九O年安息主懷，享年八十歲，結束在中華大地長達五十三年的傳道生涯。

曾經接受杜神父教誨的年輕學生和職工青年由杜神父的兩個中心「畢業」後，自發組成「至潔老友」團體繼續聯誼外，並在杜神父離世後每年在他的生日和忌日聚集，追思這位靈修恩師。

保拉姆姆隔著鐵條窗與老友們一起回憶她與杜神父的交情時說，一九五四年加爾默羅聖母聖衣會修女們在新竹市郊建立在台灣首座隱修院，正好鄰近杜神父的青年中心，杜神父經常帶著擔任輔祭的中學生，到隱修院主持彌撒和探望。

每逢隱修院有發願或穿會衣典禮，杜神父帶領學生們來認識穿新會衣的修女，把學生一一介紹給她們，包括他們家長的事業及所碰到的困境，請修女為他們祈禱。

保拉姆姆說，修女們看著這群「杜神父孩子」如普通的鄉下小孩，但在杜神父視他們為重要人物，使學生成為隱修會的好朋友，修女們只有特別認真記住他們的名字，「杜神父孩子」在我們的團體中一定排在第一位。此外，杜神父不顧長上勸告，花費巨額捐款建造的兩座中心成了當時當地著名的豪宅，卻教導了學生和職工們現代生活的規範。

她透露，明年是加爾默羅聖母聖衣隱修會來台六十周年，兩家隱修院沒有像台灣其他教區或修會般面臨「修道聖召缺」的嚴重問題。

在新竹教區芎林鄉的總院，修女人數由開始時的八位增到目前廿四位，另有四位安息主懷。一九九六年在新北市石碇區設立分院，修女人數由八位增到十四人，還有兩位已過世。

加爾默羅會在一八六九年傳入中國，一八七四年在上海建立土山灣聖衣院（原址即今上海電影製片廠），以後又在重慶、雲南和香港赤柱建立修院。男修會則在湖北黃州創立修院。修女們一九五O年撤出中國大陸，四年後在台灣新竹市郊建立隱修院，一九九六年在台北深坑建立分院。

•  天亞社駐台灣特派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