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者之歌】讀《禮儀的真諦》有感談聖召

最近有機會讀了教宗本篤十六的著作《禮儀的真諦》（按：撰書時為拉辛格樞機），使我感到驚訝地看到，教宗對禮儀方面的詳盡解釋。教宗寫的這本書與早期出版由郭迪尼所著的《禮儀的精神》一書，可說同出一個原理，只是因為時代不同，故此教宗希望藉著《禮儀的真諦》，來重新整頓及更新禮儀中的盲點。教宗在序言中，以嚴肅的語氣說：「若不及早阻止這些損害的影響，它便要面對毀滅的威脅。」

《禮儀的真諦》一書共分四卷及十二章，包括卷一、禮儀的本質，卷二、禮儀的時間，卷三、藝術與禮儀及卷四、禮儀的形式。全書共八十六頁，由良友之聲出版，並有韓大輝總主教的序言。韓總主教在序言中懷有嘆息地說：「禮儀的真諦成書已有十年光景之多，卻在專業藝術界中沒有受到特別重視。」可以想見今日教會禮儀專家，已有危機，不知方向走到何處了！

我在本文中所想表達的重點，可能在一些專家眼中，認為不很重要，但在教宗本篤的文中，卻看出它們的重要性，對崇拜天主的禮儀與身體姿態是多麼重要了！

教宗在「身體與禮儀」一章中談到「姿態」時，對下跪及俯伏時說：有些舉足輕重的團體，設法說服我們取消下跪。他們說：「這不合我們的文化！」教宗質問說：「究竟是指哪一個文化？」教宗解釋說：「基督徒的下跪並非對一種現存的習慣所作的本地化。剛好相反，它是基督徒文化的表現，以一個對天主新而深入的認識和經驗，去轉化現存的文化。」他說：「下跪非來自任何一個文化——它來自聖經及聖傳對天主的認識。下跪在聖經中的核心重要性，可以很具體的看出來。」

教宗在「姿態」一節中引述了聖經中許多史實，證明跪拜與俯伏至地的記載。其中最重要是引用了耶穌在山園中祈禱，他說：「自教父時代開始，耶穌在橄欖山園祈禱一事，被視為特別重要的。根據瑪竇福音和馬爾谷福音，耶穌俯首至地；祂的確是俯伏在地。路加在全部著作中，特別是個跪著祈禱的神學家；他告訴我們，耶穌是跪著祈禱的。」如果耶穌是天主的獨生子，他是真天主又是真人，是我們人類的救世主，祂都跪下來俯身祈禱了，還有誰不應該跪下祈禱呢？

教宗更引用了在福音中跪下的動作。其一是馬爾谷第一章所記的癩病人來到耶穌跟前，「跪下求他」。第二是記載耶穌在風浪中的湖面走向門徒的船，伯多祿在水上走向耶穌，幾乎下沉，被耶穌救起，耶穌上了船後，風浪就停了，「船上的人便跪在耶穌跟前說：『你真是天主子』。（瑪十四33）」第三是若望福音記載耶穌治好胎生瞎子，當那瞎子被醫好了以後，聽到耶穌介紹自己後即刻就信了耶穌，「遂俯伏朝拜了祂。」（參若九35—38）

教宗本篤在書中告訴我們，在宗徒大事錄內的聖伯多祿宗徒和聖保祿宗徒，並全體基督信徒，都是跪著祈禱的。他特別提到聖斯德望在殉道的記述中，他被人用石頭砸死的時候，「他遂屈膝跪下，大聲呼喊說：『主，不要向他們算這罪債。』」有學者認為，因著斯德望的祈禱，感動了天主，後來召選了當時在場的掃祿，成了接替斯德望的大宗徒聖保祿，可見真誠謙卑的祈禱是多麼有力！

現在我不再引用教宗在書中所講的聖經例子，我只想強調教宗在書中所重視的祈禱方式；我們祈禱時的姿態和行動，我們在禮儀中有站立和坐著的時候，但是祈禱時跪叩俯身，向天主崇拜的謙卑自下，是理所當然的。中國古代的禮儀，如祭禮及對皇帝的三跪九叩等，把皇帝當天子，代表了天主的地位，受人崇拜，當然是過分的封建制度，但是這些傳統的禮節，就如我們中國古代的家庭禮節中，子女向父母拜年時也要跪地叩首，來向父母親表示孝愛之情，這些禮節在今日來說，當然已被淘汰，但是在我們教會的禮儀中，在彌撒舉揚聖體聖血中，在明供聖體和聖體降福中，在我們進入聖堂向聖體櫃敬禮中，是否應該表達我們對天主耶穌應有的欽崇朝拜，或者只用一個鞠躬就算了呢？

在許多聖人的傳記中，都會記載他們祈禱時虔誠朝拜的祈禱姿態，不論是聖五傷方濟各或是聖維雅納司鐸主保，即使是我們現代的聖人，如教宗若望保祿二世。相信凡記得教宗在多年的訪問時，每到一個新的地方，下機後他都會跪下來親吻地下，難道他是在朝拜那個國家的土地嗎？當然不是，他是在朝拜創造天地的天主，他用這種謙卑自下的方式俯伏朝拜天主。他代表那些不敬拜天主的人，作出一個深刻動人的榜樣來身體力行教導人類，去敬拜天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