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藝術的時光】笑與弧度

親愛的代母：

那天，我垂頭凝視著臥在病床的你，蒼白臉兒掛上一道長長的弧線，那就是最後的微笑，永遠不能再見到這樣親切的弧度，冰冷的臉龐抹不掉你的溫暖微笑。微笑是不分種族和宗教，是全世界情感溝通的最佳表達，儘使言語不通，只要一個微笑便能衝破了地域疆界的侷限及文化藩籬的隔閡。

說起畫作中的微笑，猛然想起「夢娜麗莎」飄飄漾漾的神秘笑容。根據意大利文藝復興畫家瓦薩利在《藝苑名人傳》的記載中，神秘笑容的畫中人物是佛羅倫斯貴族吉奧孔達的妻子「麗莎」，而在意大利文中「夢娜」是指夫人、淑女的稱呼。不過，有人懷疑《蒙娜麗莎》是達文西的自畫像，亦有人說是達文西母親的畫像，至今仍揣測畫中女子的身份。這名女子是甚麼身份已不重要，請看看她笑靨裡仿似有訴不盡的秘密，她真的在微笑嗎？她愉快嗎？

達文西費盡了四年心血捕捉那股神秘的笑容，蒙娜麗莎那嘴角的完美弧度，彷彿蘊藏著母愛溫馨的微笑。著名奧地利精神學家弗洛伊德認為這個微笑，可理解為達文西「對他母親感性的懷念」。約三個月前，我參加了由香港教區禮儀委員會舉辦的「聖像畫講座」，講師是一位來自法國耶穌會會士杜耀德修士，他講解有關耶穌降生的畫作，當中有人問修士喜歡哪幅畫作？修士顯示了達文西畫作《聖母、聖嬰和聖安妮》（圖）。

這幅是達文西喜愛畫作之一，亦是晚年最後之作其中一件。畫中見到聖嬰耶穌抓緊著象徵犧牲的羔羊，並側身轉向母親；而聖母彎腰抱起聖嬰，也坐在她的母親聖安妮的膝上；而祖母聖安妮則彎曲眨眨迷濛的雙眼望著母子互相依偎，好一幅三代同堂的溫馨親情寫照。

三人連成一體呈現了三角形構圖，三個人物和一隻羊連串成層遞式一個抱著一個，抱著羔羊的耶穌，仿似知道將來要面對為人類捨身受難的命運。聖母身體傾前抱緊孩子的動作則顯現出慈母的憐愛，似乎不忍見到耶穌犧牲的厄運。至於祖母聖安妮祥和的臉容上翹起一道長長的弧線，她的容貌與蒙娜麗莎很相像，同樣是笑靨裡有著訴不盡的秘密，不知道聖安妮的微笑是歡喜？還是哀愁兩母子的宿命？

你在生時很喜歡笑，儘管你有很多苦惱的事煩憂著，仍保持笑容，在痛苦中抓緊喜樂。可惜很多人不會笑，是因為沒有感受到被愛，只會數算自己有多不幸和敗落，卻忘記了天父的慈愛。不論苦與樂、順與逆，凡事知足感恩的人，嘴角會甜絲絲泛起向上彎彎的弧度，因為他們心中有天主。

母親節將至，請你為所有母親祈禱，願聖母媽媽助佑她們。

你的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