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友婚姻的基礎是「磐石」
耶穌在結束山中聖訓時,說了這樣一句話:「一個聰明人,把自己的房屋建在磐石上;雨淋、水沖、風吹、襲擊那座房屋,它並不坍塌,因為基礎是建在磐石上。」(瑪七24b—25)
也許,很多人很有興趣知道:聖瑪加利大堂每年舉行多少次婚禮呢?在菲律賓拉古板市的聖德蘭華人教堂裡,我也曾經為很多人證婚,在婚禮彌撒的講道中,我經常問這些新婚夫婦:「你們認為,維繫我們天主教教友婚姻的紐帶是甚麼?」
你懂得原因的,結果都是我自問自答:「第一,我們天主教教友婚姻的紐帶,應該是將婚姻建立在愛主愛人這個磐石上。因為,當夫妻兩個人都從內心愛主,他們就會對主生出敬畏或者來自信德的愛情,而對天主的敬畏之心或者愛主情懷,可使夫妻永不背叛對方,更使這愛在婚姻生活中感受天主愛的臨在,通過夫妻之間的愛來實現對天主的愛。」
「第二,我們天主教教友的婚姻也應該建立在另外一個磐石上,這個磐石是建立在夫妻之間的。你們認為是怎麼一個夫妻磐石呢?」
菲律賓人在公共場合中,常常以保持謙虛和沉默作為一種美德。為此,從他們的反應,你只能看到贊同和不贊同。我經常問自己,「每一個問題和答案都贊同,可能嗎?」
中國人同樣也以此為美德。為此,我常常以一個美國人克裡斯講過的故事,來反省「夫妻磐石」的意義。
相信在中國大陸讀過書的學生,大多都有住校的經驗。如果你有這樣的經驗,也許你就會記得,甚至會終身難忘,在就寢前所做的事情——躺在床上海闊天空的,與同學無所拘束的談話。相信,今天的你,很難再找到這樣的機會了。
同樣,克裡斯的故事就是講一幫在美國讀大一的學生,在就寢前,他們討論:「甚麼是維繫婚姻的紐帶?」有的人說是金錢,有的人說是愛情。大家七嘴八舌,引經據典。反正,「躺著」說話不腰疼。
他們當中一個來自南方阿拉巴馬州的鄉下小夥子——菲爾德,用自己的經歷,講了一個感動整個宿舍、自己家庭的故事。
「從小,我就覺得父母跟別人家的父母不一樣。他們從來沒有甚麼親昵的話語,我也從來沒有見過他們親密的接吻。這不由讓我很是擔憂起來。萬一某天他倆離婚了,我該怎麼辦呢?
十歲那年夏天,雨水特別多。一天夜裡,大雨滂沱,河壩竟然坍塌了。小村莊有史以來第一次變成了水鄉澤國。於是,我被父母抱到了閣樓上。四周黑咕隆咚的,我又冷又怕。不過出於對外邊同洪水搏鬥的父母的擔心,我還是鼓起勇氣,透過滿布雨滴的青藍色玻璃窗,向外望去。只見到一道道慘白色閃電劈開黑幕,父母正掙扎著趟水進入院子。混濁的洪水打著漩渦,直到大腿。他倆肩並肩,低著頭,頂著風雨,我卻看不見他們的臉。母親一手揪著父親的衣襟,一手抱著從倒塌的雞棚裡救出的一窩小雞;父親一手摟著母親的肩,一手抱著一隻剛生下的羔羊。青白色的閃電雖然只是短暫地閃亮了沒多長時間,但此時此刻,天地之間只剩兩個人『同舟共濟』的畫面,這個畫面就此深深定格在我一生的記憶中了。
從此,我再也不會因為他們沒有電影上那些夫妻間的親密舉止而忐忑不安。因為我知道,他們擁有一條世界上最牢固的紐帶:風雨同舟的生命。」
沒人作聲,似乎宿舍裡的每個人,都被那不善言辭的菲爾德給驚住了。他居然可以舌頭不打結地講完這麼多話。良久,他們中的一個低聲說:「熄燈吧。」
每次,講完這個故事,我發現,跪在祭台前的新婚夫婦都會互相對視。恐怕,只有天主和他們自己才知道,這對視中所傳達的信息。
願天主降福所有的夫妻:「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水調歌頭》.宋.蘇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