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懷念敬愛的楊鳴章主教

期數
3911
刊登日期
2019.02.01
作者
阿信
主曆
主曆 2019 年 02 月 03 日 常年期第四主日

認識楊鳴章主教遠在置富聖心中學教書的日子,那時每天都去望彌撒,最初都是因為楊神父的道理夠吸引:精簡,但卻言之有物。那時候的我,還未去讀神學,無論對人生、宗教都是混沌一片,努力想尋找一片清明,於是就請楊主教作我的神師。從那時起我們就開始了溝通,但也只是斷斷續續。

讀完了四年夜神,開始了日間碩士課程,卻發生了一件非常複習棘手的情況,那是和碩士學位有關的。所有的人,包括教授和同學,都一下子保持距離和緘默,因為那時看來,我和幾位同學的情況,真是沒有甚麼出路可言。我當然極度沮喪,因為想深造神學,將來可以在學術上貢獻自己的夢碎了。楊主教是這時候唯一不斷鼓勵支持我的人,他從實際方面,也作了很多嘗試。總之,他是位雪中送炭的人。

我和楊主教的通訊中斷了好幾年,直到我第一本書《驀然回首——靈修之旅(2004)》面世,我託人送書給他,我們再聯絡上。翌年我為主內姊妹Rita Lo離世寫了《寄往天鄉的信》,我請主教作序,他也慨然答允。二○○九年,我第三本書《呵氣如蘭——舊約聖經研讀及反省》出版,主教也有看,有很喜歡的地方,也有不合意的。反正○五至○九年間,我們維持通信,主教的中文水平極高,書信中常引用古文、詩詞,我只覺那是一個境界,那裡有「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風簫聲動」(辛棄疾)。對聖經,楊主教自然是非常熟悉,信手拈來,都成妙諦。他看了我的書後,送我依撒意亞先知書四九2—6:「他使我的口好似利劍,將我掩護在他的手蔭下,使我像一支磨光的箭,將我隱藏在他的箭囊中。」但是我說:「我白白勤勞了,我枉費了氣力而毫無益處;但是我的權利是在上主那裡,我的報酬在我的天主面前」⋯⋯。作為鼓勵。我當時對主教為何送我這幾句話,很是茫然,但現在想來,是何等的安慰和肯定!

我最後見楊主教是二○一三年回港,我們很深入地談話;主教對人生的看法,永遠都是那末精闢,領人看得更高。回港那次會面,知道主教的肝臟有事,但當時情況仍很好,但五年後 ⋯⋯。主教榮升後,為了怕打擾他,我就沒再通訊。二○一八年六月,託人送楊主教我的第四部書《上主的照拂 · 如蘭——香在無心書》,可喜的是楊主教親自回了電郵,說會看書,但說只能慢慢看,因為沒有甚麼自己的時間了。

說到底,能有一位神長,不計較你的學識、地位,願意與後輩同行,時加鼓勵、支持、關懷、指引,我是何等有福!楊主教也曾介紹我為公教真理學會翻譯書籍,每次通信,也嚴厲地指出我的錯字,總而言之,是愛䕶、提攜!楊主教認識的人極多,得他幫忙的人自然也是無數。就算一般教友,每次聽他彌撒的講道,也會體會到主教的赤誠關懷和愛䕶。楊主教一生為明愛奉獻自己,他為明愛專上學院升格成為天主教大學出盡了努力。明愛對社會弱勢社群的服務,也是楊主教和他的團隊的耕耘成果。我相信楊主教接受香港主教任命時已經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但為了教區的需要,他毅然承擔下來,黙黙肩負著重擔,直到最後一口氣。

楊主教的一生,無論在任何席位:堂區、聖神修院、明愛,教區,都留下了令人深深懷念的蹤跡;楊神父,我還是想這樣稱呼你,願天父賜你安息,內中自有世上找不到的平安、喜樂和安慰,他日在天父的家,我們可再握手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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