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濟兄弟花圃】聖安多尼的百合花

在台灣初學時，有幸邀得吳新豪神父作我的告解神師。每次辦完修和聖事後，我們都會閒談一會。有一次吳神父問我：「為甚麼聖安多尼在眾多的態像中都在抱著嬰孩耶穌？你們方濟會對此有何見解？」我當時只聽說過有關嬰孩耶穌顯現給聖安多尼的傳說，但是吳神父告訴我，教會藝術有這樣的表達一定有其更重要的含意。後來從胡健挺兄弟的《福音聖師安多尼》一書中，知道起初藝術家把耶穌描繪成依偎聖安多尼懷中的嬰孩，原意就是要表達聖人是「降生聖言的先鋒」，聖人與降生聖言的關係是如此的親密可奇。

然而，吳神父的一席話，使我對聖安多尼的態像多加了注意。原來，有不少聖安多尼像是手持聖母百合（Madonna Lily）的，也有是小耶穌把百合花遞給他的。傳統上，百合花代表「貞潔」，這也符合聖安多尼禱文中聖人的稱號：「貞潔百合」。可是，以「奇蹟治癒」、「失物主保」、「異端鐵鎚」見著的福音聖師安多尼，究竟與「貞潔」有甚麼關係？傳記有記載聖安多尼年輕時，曾成功抵抗情慾上的誘惑，不過很多中古時代的聖人傳記也有類似記述，究竟聖安多尼在貞潔方面的經驗和教導，會否有其獨到之處呢？

首先，有別於二元論對肉身抱有憎恨的態度，聖安多尼強調對人的身體要予以尊重。他引述聖奧思定的講法：「我們要有四個愛的對象，首先是在我們之上的天主，然後是我們自己，繼而是在我們旁的近人，最後是在我們之下的身體。」他又引述聖伯爾納鐸的言論：「我們該待自己的身體猶如不屬於我們的，而是屬於那『用高價將我們買來的，所以務要用你們的身體光榮天主。』」（格前六20）

其次，為身為方濟會士的聖安多尼，貞潔常離不開謙卑和貧窮。他解釋耶穌說「我來是為把火投在地上」（路十二49）這句話：「火就是天主的愛，有謙卑的熾熱，有貞潔的光芒，有貧窮的輕盈。」這也許是聖人自身的經驗：靠自己的力量是很難持守貞潔，只有謙卑地承認自己的有限，一無所有地依靠那萬有的天主，才能徹底地跟隨那被稱為無玷羔羊的主耶穌基督。

最後，「貞潔」與聖神密不可分。聖安多尼以聖母作為說明：「聖神作為聖母靈魂的淨配，與聖母結合為一，使她成為貞潔並能生育的：貞潔於思想的純潔，以及生育於善行的結實纍纍。」聖人體會到貞潔是聖神的「效果」（迦五23，拉丁通行本），而貞潔也讓我們把愛保留給靈魂的淨配。

作為一個曾在貞潔上軟弱跌倒的人，我渴望能與在持守貞潔路上努力奮鬥的人同行；聖安多尼是繼聖母和聖若瑟之後，另一個在這條路上給我親切指導的聖人。「貞潔百合」聖安多尼，為我等祈！

• 本專欄由方濟會小兄弟輪流執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