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專訪】走過正義迴廊 何爵天:共處方法 不是對立

期數
4140期
刊登日期
2023.06.23
主曆
2023年06月25日 常年期第十二主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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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頁圖片/檔案 - P8_01_500共用圖片/檔案 - 人物專訪雖然憤怒是七罪宗之一,但天主教徒何爵天以憤怒作為他首部電影《正義迴廊》的起點,並將之轉化為義怒,去批判社會現象。這部寄託了憤怒的電影,獲得香港電影金像獎十六項提名,何爵天亦獲頒新晉導演獎。

何爵天的作品《正義迴廊》以2013年的大角咀弒親案為藍本,透過現實與幻想交錯的法庭戲,反思正義課題,「兇手是個容易憤怒的人,促使我透過執導套戲,去反思原因。」

何爵天在電影中呈現兇手與父母之間的矛盾,同時透過不同年紀的陪審員及其他角色, 突顯「世代矛盾」,將這個困擾社會的問題, 投射到電影之中,「有年長觀眾看罷告訴我: 『我要多啲關心個仔!』他不是怕被兒子殺死,只是明白要紓緩兩代人之間的矛盾。」他早前與電影主角到聖母聖衣堂出席分享會,與教友從信仰反思電影藝術。

電影暗藏信仰標記本頁圖片/檔案 - P8_02_500

《正義迴廊》的角色各有不同的憤怒,但各自因為不同的選擇,走向截然不同的結果。何爵天在《正義迴廊》及另一執導電影《死屍死時四十四》結尾,透過青年的角色帶出改變,以邁向公義,「我將希望寄託在年輕人身上,希望年輕人改變社會狀況。」他將公義與復活等標記,放在兩齣電影的結尾,幫助觀眾思考人生及社會的出路。

何爵天深信「文以載道」,他希望透過《正義迴廊》,帶出「冤獄比放過有罪的人更不公義」,「我們要為香港社會守住這個價值,暫時最好的方法是透過法庭尋求正義,同時我們要清楚自己要尋求一份怎樣的正義。」

「媽媽與堂區神父的公義觀深深影響了我。」何爵天兒時先後就讀荃灣天主教小學及天主教石鐘山紀念小學,他跟隨媽媽參與聖母領報堂的活動,「彌撒後便上主日學,但那時只掛住玩耍, 到了10歲領洗。後來,堂區羅國輝神父的正義感打動了我,那份貼地令我佩服。」年少氣盛的他,曾經為部分教內人士表裡不一,感到失望,但何媽媽告訴他:「雖然人有問題,但天主沒有問題。」何爵天因著媽媽的鼓勵而保持信德,同時以堂區神父為榜樣,力求透過電影去帶出社會關懷。

何爵天兩齣電影皆有不少宗教標記,《正義迴廊》的一個基督徒角色,黑色襯衣上面是一面矚目的銀色十字架,「這些標記是要大家反思,自己言行是否一致,是否真正實踐上主的話;《死屍死時四十四》有角色口口聲聲『感謝主』,但她拿信仰作為擋箭牌。」他透過突顯角色的言行與表裡的矛盾,鼓勵教友思考信仰。

本頁圖片/檔案 - P8_03_500透過角色 鼓勵思考信仰

「我第一套電影是媽媽帶我去看的,那時我只有四歲,好像是史提芬史匹堡的《鐵勾船長》。史提芬史匹堡另一套電影《侏羅紀公園》帶出電影要娛樂大眾,也要載道──該片提醒我們, 人若違反天主的規律(複製恐龍),便會引發災難。我們不是要『做天主』, 而是要做天主要我們做的事。」

何爵天兒時想看《忍者龜》,結果媽媽帶了他去看《跛豪》,無心插柳,這些風格暴烈的港產片,成為了他的創作養份,「《正義迴廊》較為暴烈,故事最後是殺與割裂;《死屍死時四十四》相對溫和些,角色有所轉化── 上一代作出了妥協,與下一代合作。我希望香港人明白,留下來的共處方法,不是對立,在危機面前需要合作,要互相理解。」

何爵天於香港演藝學院主修導演,畢業後便擔當副導演,刻下他希望培育青年,回饋社會,「神父影響了一代年輕人,我也希望給年輕人一些東西,例如是幫助中學生認識電影。」

「我是個『燥底』的人, 憤怒是我創作的原動力。」何爵天不甘心只成為一條失去理想的「鹹魚」,《死屍死時四十四》裡的其中一句對白「慶幸我們仍懂得憤怒」,正好道出他的心聲。他希望透過電影轉化人心,他的心也被電影轉化,令這份來自信仰的義怒,多了一份同理心與慈悲。(鄧)


  • 01 何爵天獲頒香港電影金像獎新晉導演獎(圖:香港電影金像獎協會)
  • 02 何爵天與演員張滿源,參與香港盲人輔導會主辦之口述影像電影專場。(圖:香港盲人輔導會)
  • 03 《正義迴廊》電影海報(圖:美亞電影製作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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